我也不知道在写啥题目随便加的

壹

“老庄主临去时什么都烧了，就留下那个装着摔碎杯盏碎片的锦袋。”

西风如刀，冰雪满天，万籁俱寂，到处皆是死气沉沉，庭院前那棵挺拔的古木也披上了层孤寂影子，好不容易雪后露出那点夕阳，莫名地悲哀了起来。

“听说老庄主很宝贝，凡是碰着一下，就会被叱喝一顿。”

年轻的藏剑弟子很好奇，回答他的，只有比往年冬日里更变本加厉的狂风呼啸。

“你还记得每年从昆仑来的客人吗？”

他的耳畔依旧是一阵狂风，夹杂着些许枯叶，和中年人突然道的一句话。

贰

梅雨时节，如泣的雨丝的轻叹声在庄中回落蓦地，来客的鞋踏在深厚的青石板上，回声如新芽般穿透了雨声的愁怨。他记得今年的是个纯阳的姑娘，一手撑着把漆色纸伞，一手上是一封信，眸子里蒙着一层水雾气，跟在他身后，轻轻数着脚下的青石阶。

风烛残年的老庄主在看到姑娘的那一瞬间，涣散的眼神似乎凝固了，他已然看不清老庄主眼里的深邃，仿佛是几十年前廊下声声慢慢的脚步声依然回响，不曾逝去，依是穿越轮回，那位穿着寻常的少侠寻他而来，而后一切成空，却也惘然。

“我也是听人说的，老庄主还年轻时遇到一位少侠，后来少侠名扬天下就退隐江湖了。少侠走后，老庄主一直带着这个锦袋到最后。”

关于那个少侠的梦从未止息，那思念恳切，并未被岁月吞噬、被烽火埋葬，即使天长路远魂飞苦，叶英觉得那张脸从不模糊，近的触手可及。梦中落花已知，即使曾经逝去，但已幻化为点点落英，他还是那个斜倚树下轻数落花，听着少侠道来的人罢了。

叁

今夜个长乐坊上孤月，凄星惨白，不知那儿的琵琶上划出悠悠琴音，和着风声，似乎要传至千里之外同为白雪覆盖的江南。

姑娘掀开厚重的棉帘，带着风尘的寒气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再也寻常不过的陶罐到老道长面前。老道长也不看，只盯着旁的锦袋，眼眸却是容不得丝毫波澜的平静，一如表象十分干净。

她将一直以来的些许疑问压在心底不提，好一会才开口

“一半……老庄主让我带给您”

沈剑心的眼神从鲜活突然空洞起来，刹那间也听不见他的徒孙说话，只感觉有什么侵入心脏，仿佛他是第一次听见跳动，那些频率促织成的声音，这个世界上的，远在江南的他。

年华过去，激情亦渐渐褪去，总会放弃一些无关紧要的梦，但是有些不会被湮没在时光洪流之中，他宁愿这是一场梦，一路走过，站在过顶端，背后一片繁华，有着生离死别的悲伤，但这场梦，他也默默赌上了一生天南地北的深情。

知否，知否，应是梦中花落，醒时空。

【后记】

那日后，师尊经常撑着他消瘦的身影在庭院中望着南方，直到夕阳西下，飞鸟归林，空留下几声无奈的叹息。

在扬州春风正花月时，还是收到了时隔几月从江南传到昆仑的书信。去年梅雨时我在山庄，三庄主曾悄悄告诉我，老庄主怕是活不过冬天。

师尊头一回坐在院中的枯树下，对我说，

“你不是很喜欢听故事吗？来，今天师尊就跟你说个几十年前的故事吧。”